从古代茶诗看卢仝在中国茶文化史上的地位(三)

茶文化 2024-01-17 16:33:23

【 – 茶文化】

从古代茶诗看卢仝在中国茶文化史上的地位(三)

舒曼在中国首届卢仝茶文化国际高峰论坛交流文章

三、《七碗茶歌》:领跑中国茶诗运动

在中国七千多首茶诗文库中,不乏有许多茶诗出自大文豪之笔,但在茶诗创作上,却还得首推玉川子卢仝的《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以下简称《七碗茶歌》)。

日高丈五睡正浓,军将打门惊周公。

口云谏议送书信,白绢斜封三道印。

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阅月团三百片。

闻道新年入山里,蛰虫惊动春风起。

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

仁风暗结珠蓓蕾,先春抽出黄金芽。

摘鲜焙芳旋封裹,至精至好且不奢。

至尊之余合王公,何事便到山人家?

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山中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

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颠崖受辛苦。

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合得苏息否?

卢仝以神逸飘洒之笔把仅有262字内容的诗歌划分为三个部分——茶的物质层面、茶的精神层面和茶农的苦难场面。

第一部分写孟谏议(谏议大夫)寄新茶,此至精至好之茶,价埒黄金之珍贵。卢仝煎茶思友,从茶之产地由来到感受一一道来。从中尚可知会卢仝“独品得神”的高远意境。“新年入山里”、“便到山人家”、“柴门反关”等,均表现卢仝首先有甘于清贫的清介之节而不受朱门熏染,有清寂高雅的精神生活追求。茶非俗客,即使“柴门反关”,也需“纱帽笼头”,衣观整洁,以此对洁净之茶礼敬,自尊、自重、自爱,保有一颗孤傲而高贵之心。正因如此,卢仝的形象并未因身居破旧柴门所削弱,相反,柴门形象更是峻高,成为历代茶人的偶像。后人以此为雅,就连“将军打门”、“开缄”“斜封”、“月团”、“纱帽笼头”、“谏议”、“睡足高时”、“柴门俗客”等诗语被后人推崇有加,成为写茶诗的“调味剂”。后人步此语句,开始追赶卢仝脚步。

如唐代郑谷有“开缄数片浅含黄”之句;宋代曾几有“打门将军得人惊”之句,还有王安石的“碧月团团堕九天,封题寄于洛中仙”;葛长庚的“纱帽笼头煎石铫”;晁冲之的“谏议茶犹寄,郎官迹已疏。斜封三道印,不奉一行书”;王十朋的“纱帽笼头捧兔斑”;苏轼的“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陈埙的“题来谏议三封印”;张?的“使君分饷自题封。打门惊起曲肱梦”;吕定的“乌帽笼头自煮茶”;薛师石的“合同缄印一时毕”。明代文征明的“山人纱帽笼头处”;王雅登的“纱帽笼头对行笼”;卢琦的“紫薇书寄斜封印”;吴宽的“谏议出来印不斜”。清代孙枝蔚的“且须还忍卢仝渴,为怕柴门客由来”;董元恺的“开缄叶里建城笼”等等诗句,来回复卢仝的清高心怀。此外,卢仝把居家风情的大门、柴门、睡眠、衣帽等与茶作一看似平淡的匹配。此部分最为精典之句则是卢仝自己对茶汤的一种美的感悟:“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以“碧云”为茶汤色泽,以“风”指煎茶的水沸声,这种独特而奇妙的想象,是以无形之风写出有音之声。以“白花”形容刚刚浮起的茶沫,神形兼有之,所有的这一切美均让人回味无穷。

第二部分是我们所说真正意义上《七碗茶歌》的重头戏。卢仝满怀感激之诚,集中表现出独自煎茶和痛饮七碗茶之畅快淋漓。“一碗喉吻润”,水润喉是为品茶之基本。“二碗破孤闷”,一语道破天机,直抒胸臆,茶乃醒世之物而非以酒解愁。“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三千卷”,与那些朱门“肥肠”相比之下的枯肠,唯以知识修养作为文人清高孤傲姿态的写照。但卢仝真正能够高人一畴的感觉还是要数第四碗——“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和风细雨般的轻松语言将诗人平生遭遇种种不快和心中郁结都已散发到九霄云外。何以解忧,唯茶是求。“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从第五碗到第七碗,则纯粹是卢仝由物质到精神的一种感受和升华,是一种心会和享受的过程。这里不能读解为卢仝从一碗一气喝到七碗,这是一种文人浪漫主义夸张的常用手法,如同李白“飞流直下三千尺”等等。如果拘泥于文字,会曲解文学艺术的创造性,也阻断了审美空间,若意犹未尽,添上八、九碗又能如何?诚如清代赵熊诏所言:“敢笑卢仝碗数多”。而厉鹗认为:“尽让先生七碗余”。余下的是读者的思考空间。从“肌骨轻”到“通仙灵”,再到两腋生风,可谓把饮茶的愉悦和美感推向极致。

卢仝从“一碗”到“七碗”的功能,形成品茶的清新灵动,诙谐幽默之趣跃然于眼,而在“七碗”后,有一句自然延伸段,让卢仝终于大声疾呼出“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的心中梦想,这恐怕应该是所有茶人的梦想,是否能实现?悬念就在于此。而恰恰是这一碗到七碗的精彩绝唱,从而把品茶的审美升华到精神领域,由此也确立了《七碗茶歌》在中国茶诗中的地位。

第三部分是卢仝以悲悯之心对采茶人寄予深切的同情,表露出关爱茶农的一片赤子之心。卢仝除了着重强调品茶的审美、功能和愉悦外,更把品茶的境界放眼到饮水不忘挖井人的感恩与同情,放眼到天下百万茶农的艰辛劳作。天子杯中茶,却为茶农汗。在此卢仝质问有二:一问统治阶级能不能体恤民情和茶农之疾苦生活;二问采用代问形式,代好友孟谏议问上苍,天下百姓在水深火热中生活何时才能走到终点?卢仝之所以为茶农呼喊,实际上也针对当时朝廷的课税制度。自公元782年,户部侍郎赵赞《茶禁》出台,在“税天下茶漆竹木,十取一”之后,茶税遍行。朝廷加税开征“贡茶”,负担和压力全部落在茶农身上。天子须尝茶,地方官不敢怠慢,有此溜须拍马之机,总也想挖空心思弄出点新奇的“崖上茶”、“山巅茶”来孝敬皇上。为此,常常发生茶农因攀爬悬崖采茶而堕落山谷。“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颠崖受辛苦。”为之而呼喊的卢仝,实则是把读者导引到为民请愿,为茶农分忧的主题思想。难怪宋代诗人刘才邵在《谢萧元隆贤良惠小团》诗中对《七碗茶歌》已下定论:“便欲携公封事叩玉扃,为问苍生几时得苏息。”所言极是!

全诗糅写实、叙事、抒情、质问于一体,可谓在茶诗艺术园里另辟蹊径。一方面,卢仝怀有对蓬莱仙山仰止之情,追求品茗意境,追梦清风归隐;另一方面,卢仝心念茶农疾苦,惦记百姓辛劳。故而卢仝在出世与入世矛盾中,力求将探索的触角伸向当时的社会问题,表达除品茶艺术而外的社会情结。(未完待续——下篇(一)《“两腋清风”已成中国茶诗“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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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茶诗看卢仝在中国茶文化史上的地位(一)

茶文化 2024-01-17 16:30:53

【 – 茶文化】

从古代茶诗看卢仝在中国茶文化史上的地位(一)

舒曼在中国首届卢仝茶文化国际高峰论坛交流文章(2012年5月15日河南济源市)

一、卢仝祖地及小传

卢仝(约795—835),唐代诗人,祖籍范阳(今涿州卢家场村),查《旧唐书·地理志》中范阳条:“范阳,汉涿郡之涿县也。”涿州条:“涿州,本幽州,范阳县。”范阳即涿州(县),亦即今河北保定涿州市。另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说:“卢氏出自姜姓,齐文公子高,高孙?,为齐正卿,谥曰敬仲,食采于卢,济北卢县(今山东长清县西南)是也,其后因以为氏,田和篡齐,卢氏散居燕、秦之间,秦有博士敖,子孙于涿水之上,遂为范阳涿人。”正因如此,自卢敖起,卢氏遂居范阳(涿州)。卢敖后,又有卢生、卢绾等,及至东汉末卢植以后,范阳卢氏逐渐发展成为北方望族。

而如今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卢氏宗祠中,其堂名均冠“范阳堂”,其联亦多以范阳为引,如,“范阳望族,涿郡家声”,“姜水源流远,范阳世泽长”等,均表现了对卢氏祖地——范阳的尊重。在2002年召开的“世界卢氏源流研究会”成立大会上,各国卢氏宗系一致承认为“范阳是卢氏祖望之地。就连韩国前总统卢武玄也专程前往涿州范阳卢氏宗祠祭祖。

卢仝为世族范阳卢氏后裔,因作“两腋习习清风生”之句,乾隆形容他为“范阳见说风生腋”。卢仝出生年月不详,娶妻魏氏,子孙事迹无闻,初隐于嵩山,自号玉川子,家贫,惟富图书,力学不倦,工诗,又精《春秋》之学,闭关著述,秘不示人,惟好友刘叉得见,并授之以奥旨。卢仝后出山居洛阳长夏门东里仁坊,居屋破陋,有一光头长须老奴,一赤脚无齿老婢。卢仝终日苦吟,不营生计,常被左邻右僧送米接济,以清贫守道闻名,朝延惜才,曾两次礼征为谏议大夫,卢仝婉言谢绝。元和初年,韩愈任河南县令(治洛阳),爱其才学节操,敬待。卢仝与此前亦曾隐居嵩山的孟郊及贾岛、刘叉等均为韩门之人。元和五年,卢仝作《月蚀诗》一千六百余言,讥讽朝中败类,深得朝愈欣赏,卢仝后贫甚,为债主所迫,卖宅南游杭州,与萧庆中相识,寓居其欲售之宅,期间,与沈师鲁山人交游,孟郊从叔孟简由谏议大夫出为常州刺史,卢仝于元和七年或八年间赴常州,流连多时,与孟简结为挚友。后由淮南西归嵩山。一度北游塞外,与刘叉喜逢于桑干。晚年于济源买田宅居住。又往来京师,与诸客相会。

大和年间,韩愈同榜进士王涯任宰相。大和九年(835)十一月二十一日发生“甘露之变”,王涯等被杀。当时,卢仝恰在王涯书馆中留宿,遂被捕。卢仝辩解说:“我卢山人也,于众无冤,何罪之有?”吏卒回道:“既云山人,却来宰相宅,客非罪乎?”卢仝苍忙不能自辩。卢仝年老无发,被宦官于脑后钉钉而死。卢仝有字名添丁,不料却成谶语(明代唐寅有诗曰:“缘何坐所添丁惨,不住山中住洛中”。)卢仝临死托孤于友人,死后贾岛作诗哭之。对于卢仝是否死于“甘露之变”,学术界仍有争议,本文不作评议(注)。

卢仝性格清高介僻,忘怀霜雪,见识不凡,诗作自成一家,语尚奇诡,人称“一格宗师”。卢仝闻马异性情,诗风颇和已志,结交为友,以诗相赠,立“异同”之论,流传后世。诗曰:“昨日仝不仝,今日异自异,是谓大同而小异;今日仝自仝,异不异,是谓仝不往而异不至”。当时,唐代饮茶之风盛行,卢仝极嗜此道,悟得茶中三昧,孟简寄贡品阳羡茶于卢仝,卢仝回《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一诗(又称《七碗茶歌》),想不到此诗竟成中国茶文化经典之作,传唱至今。因其诗而被尊为自茶圣陆羽后的“亚圣”。卢仝一生写诗无数,但《全唐诗》存其诗三卷共九十余首。(未完待续:下篇《《七碗茶歌》使卢仝成为唐代茶坛三杰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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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茶诗看卢仝在中国茶文化史上的地位(二)

茶文化 2024-01-17 16:2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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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茶诗看卢仝在中国茶文化史上的地位(二)

二、《七碗茶歌》使卢仝成为唐代茶坛三杰之首

在唐代,中国茶文化史上出现三位并驾齐驱人物——卢仝(玉川子)、赵州禅师(从谂)和陆羽(鸿渐)。此三人分别以《七碗茶歌》、“吃茶去”公案和《茶经》而著称于世。三人在中国茶文化史上之影响,至今无人超越。当世留存古代茶诗七千余首,大凡诗中涉及人物,无非就此三人。频率最高,亮相之久,卢仝是也。从历代茶诗研究层面(注意,仅仅是茶诗研究层面)而言,影响深远者,卢仝当居首位,赵州、陆羽次之。究其原因,无外历代茶人围绕卢仝及其《七碗茶歌》转圈者太多,追赶其诗句者太多,甚至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至此,卢仝及其《七碗茶歌》不想出名恐怕也不行。

中国茶诗发展浪潮由唐流向宋,直泻入清,出现九曲回环的各种风格,但不管茶诗出现何种风格,其诗中人物卢仝、赵州和陆羽始终不变。此三人对中国茶文化的影响可谓巨大,历久弥新。在历代茶诗中,我们常能看到三人交叉齐名,相提并论,互为陪衬,无有高下,平等划一。

有道“亚圣”却“茶圣,是把卢仝比肩陆羽。如宋代魏野的“卢仝诗里功堪比,陆羽经中法可依”;范仲淹的“卢仝敢不歌,陆羽须作经”;吕南公的“陆叟片无三,卢翁盏论七”;曾几的“洗涤卢仝碗,提携陆羽泉”;赵藩的“鸿渐烹煎应巧密,玉川才调本清新”;文?的“颇思同陆羽,全觉似卢仝”;姚勉的“玉川室迩已人遐。……与客同煎陆羽茶”;刘黻的“玉川不作陆羽沈”;蒲寿?的“不生陆鸿渐,渴死卢玉川”;元代冯子振的“舍得陆羽唤谁父。……未便玉川仙去”;胡肋的“唤醒玉川招陆羽”;刘仁本的“陆羽千年梦,卢仝两腋清”。明代徐火勃的“秋风破屋卢仝宅,夜月寒泉陆羽家”;邵宝的“陆羽久仙去。……卢仝不言法”;吴宽的“陆羽卢仝接迹来”;唐之淳的“学得卢仝煮吃,去从陆羽修经”;许有壬的“邹子墅边鸿渐宅,洛阳城里玉川家”。清代李文安的“《茶经》重与续卢仝”;宋翔凤的“奈徒有《茶经》,玉川人远”;乾隆的“然疑突间祀陆羽,依稀碗际过卢仝”、“岂是卢仝陆羽流”、“陆羽卢仝却失笑”等等……(详见附表诗例)天下文人能把卢仝同陆羽并列,说明《七碗茶歌》魅力所在。

有说“茶仙”却赵州,是把卢仝堪比赵州。如宋代翁元广的“两腋清风几欲仙,……不妨更举赵州禅”;刘应时的“赵州古佛不同时,……搜搅枯肠无一物”;刘士亨的“玉川句号无才续,我欲逃禅问赵州”。元代耶律楚材的“谂老三杯……卢仝七碗,且是仁义中”、“卢仝七碗诗难得,谂老三瓯梦亦赊”;马钰的“七碗卢仝,赵州和尚”;王哲的“啜尽卢仝七碗,方把赵州呼唤”、“卢仝七碗,吃来豁畅。知滋味,赵州和尚”;许有壬的“邹子墅边鸿渐宅,洛阳城里玉川家”;姬翼的“笑玉川风味,赵州陈迹”;无名氏的“赵州难遇,卢仝不见”;明代屠隆的“玉川何妨尽七碗?赵州借此演三车”;清代乾隆的“卢仝七碗漫习习,赵州三瓯休云云”、“懒举赵州案,颇笑玉川谲”……(详见附表诗例)天下文人能把卢仝同赵州并列,说明《七碗茶歌》精神所至。

当然,也有人把赵州与陆羽并列,如宋代方岳的“重译陆羽之经,饱参赵州之禅”。清代乾隆“偈起赵州举,《茶经》王局携”等,因与本文题旨甚远,不在此赘言。

卢仝之所以能被尊为仅次于茶圣陆羽的“亚圣”,除了《七碗茶歌》的艺术造诣和审美观照横绝一时而几乎无人超越外,还在于被历代文人拿来为我所用,为我化用。可以说,卢仝的名字与其诗中内容能被如此众多后人拿来重复加引,并频频出现于众文人诗作里,实在难能可贵,完全可以称得上中国茶文化史上的一大奇迹。

(未完待续——下篇(《七碗茶歌》:领跑中国茶诗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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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茶诗看卢仝在中国茶文化史上的地位(五)

茶文化 2024-01-17 16:2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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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首届卢仝茶文化国际高峰论坛交流文章

四、结语

综上所述,在中国茶诗领域,影响最大的无疑是卢仝《七碗茶歌》,倘若卢仝在天有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首小试牛刀《七碗茶歌》,居然成为千古绝唱,居然成为中国茶文化经典之作,居然成为历代茶人追赶目标,更何况却在不经意间坐上中国茶坛“亚圣”宝座。平心而论,卢仝《七碗茶歌》在中国茶诗的地位,至今无人能撼动,古往今来还未出现第二人。卢仝凭借其深厚的文学功底和勤奋的茶道实践,赢得后人尊重。

同读一首诗,口味各不同。脍炙人口的《七碗茶歌》,之所以传唱千年而不衰,之所以引起历代文人的共鸣,之所以被后人如此推崇,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诗文板块分明,不拖泥带水,由茶的物质层面写到茶的精神层面,继而突然转向抨击社会时弊,为百姓疾苦呼与喊。

首先,游走于儒家思想和道家文化理想的卢仝,以那个时代背景与历史上所共同面临的饮茶、制茶到茶俗、茶的利用等问题,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揭示了那个年代品茶特点,不论是柴门反关,还是煎茶前“笼头纱帽”整齐衣帽情景,均表现出对来自于自然的灵魂之饮的一种尊敬,同时也描述了阳羡贡茶的尊贵以及天子未尝之前,百姓未敢先饮的历史事实和背景。

其二,分别描写第一到第七碗茶不同的感觉,步步深入,生动传神,运笔流畅,愈进愈美,一下子把茶提升到思想和精神功能高度,创造了非常广阔而惬意、奇妙的精神世界,从而达到了物质与精神的完美统一。

最后,贡茶制度加上税赋是统治阶层加在茶农身上的一把枷锁,卢仝敢于抨击当朝政府不顾茶农安危,攀高山、临悬崖采茶供统治者享乐而愤懑不平,慷慨陈词,直抒胸臆。他非常巧妙地代好友孟谏议问上苍:百姓的疾苦何时能得到苏息啊!

从文学角度而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行文之“狂”,且狂而不乱。乾隆对此曰:“底须七碗始狂乎”。狂在何方?“狂”在正气凛然,“狂”在刚健有力,“狂”在务求出奇,“狂”在针砭时弊。正因“狂”,扩大了情绪张力,丰富了思想内涵,使卢仝行笔意念向着情感深处拓进。这一点在历代茶诗中可以说是无人所及,就连爱好诗文的乾隆皇上也由衷感叹出“不学卢仝句太狂”的一种折服。诚然,一首《七碗茶歌》远不足以概括卢仝全部成就,可惜卢仝英年早逝,但我们至少看到了卢仝《七碗茶歌》能够经久不衰而雄骋在中国茶坛上的应有地位。

卢仝品性如茶,总结卢仝一生,正如一联所云“其志难易,纵千般烘炒,万般搓揉,历尽艰辛成极品;斯颜不改,况一任卷舒,几番起落,自甘淡泊散清香”。(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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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茶诗看卢仝在中国茶文化史上的地位(四)

茶文化 2024-01-17 16:2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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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茶诗看卢仝在中国茶文化史上的地位(四)

(一)“两腋清风”已成中国茶诗“坐标”

以“两腋清风”作为写茶诗的基调,发轫于卢仝《七碗茶歌》,岂知到宋、元乃至明、清,竟如注入文人大脑中枢神经之兴奋剂,大有遇茶必写“两腋清风”之势,这其中况味实在耐人寻味。无茶无“清风”,有茶必生“两腋”,这样的定格,激起了文人墨客的幽思与豪情,使中国茶诗发展走进了后“两腋清风”时代。一般而言,当时封建社会官僚横行,文人有寻求卢仝笔下蓬莱仙境的归隐之心已非少数,又因茶事经历代延续,如此“因缘具足”,致使对“两腋清风”的崇尚成了“文人茶风”抑或是“茶人文风”,尽管有浮有沉却是千年“两腋清风”吹不断,加上文人看到统治阶级腐败,许多人沉浸在太多的名利中,很多文人和茶人认准卢仝“清风”是一种处世哲学的清凉剂,人们纷纷向这位“茶仙”致敬,纷纷使自己能够走进“两腋清风”的精神世界里,跟随卢仝走向“乘此清风欲归去”的人生中蓬莱阁仙境,从而得到一种内心世界和精神的升华。无论是复制“两腋清风”也罢,还是拷贝“两腋清风”也罢,最终却成为世人写茶诗的“关键词”。

从《七碗茶歌》诞生起,中国历代文人便饱蘸茶香之墨,纷纷归向卢仝,大刮“两腋清风”。如宋代居简的“腋凉生可御之风”;刘宰的“岂玉川所谓七碗后,清风自生。”强至的“已觉两腋清风翔。”苏轼的“两腋清风,暂留红袖,少却沙笼。”苏辙的“两腋风生空自笑。”黄裳的“两腋风生岂能御。”“解跨??两腋风。”李复的“仙桂清风生两腋。”王沣的“茶人清淡里,风生两腋间。”程垓的“歌罢清风两腋,归来明月千里。”毛溥的“两腋清风唤起。”惠洪的“拂拂清风产腋间,”“饮罢清风引仙阙。”王庭?的“便觉清风生两腋。”刘一止的“要借玉川风两腋。”刘才邵的“饮罢清风生两腋。”胡寅的“愿君饮罢风生腋。”曹勋的“未论七碗足,先借两腋风。”王之望的“归途稳,清?两腋。”王千秋的“清风生两腋。”程大昌的“乞召两腋作飞仙。”杨万里的“七碗清风爽入神”、“唤我起看清风生”。喻良能的“清风生两腋,雪乳啜云团”、“更觉清风生两腋、始知鸿渐是茶仙”。周李的“但知两腋清风起,未识捧瓯春笋寒。”刘过的“饮罢清风生两腋,余香齿颊犹存”。韩?的“清风两腋何敢幸,常日诸人当聚饮”。方岳的“数间明月玉川屋,两腋清风银汉槎”。赵汝腾的“分我清风生两腋,惜无文字只枯肠”。元•耶律楚材的“两腋清风生坐榻”。方回的“清风两腋玉川句”。耶律铸的“两腋清风归不去”。刘敏中的“两腋清风无处着梦寻卢老翔寥廊”。吴澄的“不数卢仝两腋风”。萨都剌的“清风两腋归何处,”蓝静之的“清风两腋愿轻身”。郑邦沾的“满饮清风生两腋,卢仝应笑是前身”。李东阳的“君不见玉川两腋清风生”。王九思的“七碗清风谩尔夸”。?慎的“清风两腋诗千首,舌有悬河笔有神”。王世懋的“两腋风生,念此境味”。厉鹗的“翩风腋乘兴到”。赵熊诏的“我今连唱采茶歌,风生两腋信如何?”。李处全的“仰止先生道不穷,归御泠然两腋风”。翁元广的“两腋清风几欲仙”李调元的“香引卢仝玉腋风”。……(更多内容详见附表)

两腋清风吹开茶人之心扉,两腋清风又生起文人之茶香。心中仙阙在哪里?卢仝直指蓬莱三山的海市蜃楼,那是卢仝追求精神世界里的人生仙境,人生紫金阁。于是,也就有了王十朋的“兴飘飘于蓬岛者,言茶之趣也。”刘挚的“玉川风腋生,直欲凌烟霞。”冯山的“紫盏焙时愁俗客,清风来处属仙宫。”苏轼的“清风击两腋,去欲凌鸿鹄。”郭祥正的“不觉两腋习习清风生,便欲飞归紫金阙。”胡寅的“自笑玉川空两腋,清风无梦到蓬莱。”卢琦的“清风两腋归何处,直上三山看海峡”;葛长庚的“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冯子振的“散蓬莱两碗清风”……(更多内容详见附表诗例)

卢仝笔下的“两腋”之风,是品茶后内心感悟的最高境界,较之于唐代其它茶诗,“七碗”所反映出来品茶理想是一种在前人基础上的突破。袁枢形容为“清风已生腋,芳味犹在舌”。而杨万里写得更绝:“不待清风生两腋,清风先向舌端生”。由此可见,历代文人在大刮“两腋清风”后,卢仝的“两腋清风”已然成为中国茶诗写作具有经典意义和示范性“坐标”。(未完待续——下篇《(二)“七碗”已成中国茶诗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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